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錯位時空(一百二十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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錯位時空(一百二十六)

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,眾人臉上的笑意正隨著哈諾娃的話語而漸漸淡去,取代而之的是無盡的悲哀惆悵,還有對哈諾娃的憐惜與心痛。

他們本以為自己已經對哈諾娃足夠了解,能夠理解她的想法,可現在卻反過來了。

那一刻,他們驟然覺得自己離哈諾娃是那般遙遠,看似近在眼前,實則遠在天邊,他們只能看著哈諾娃孑然一身的反覆輪回在痛苦中,被悲傷濡濕。

也許她總是笑盈盈的直面一切,看似熱情開朗,無所畏懼,朝氣勃勃,但她依然還是會有所悲傷,為自己並非真正意義的上的人類暗自悲傷。

現在的她,看上去就像是強撐著微笑,說著沒什麽大不了的,實則卻在內心悲泣著的孩子。

她的倔強、她的固執、她的心結、她的想法,他們能夠體會,卻什麽都做不到。

是啊,他們只是個旁觀者,無法安慰悲傷的她。

他們無法把心中急切的呼喚傳達了身處另一側的她,無法撫平她的傷痛。

心如刀絞的痛苦依然作痛著。

【“我想要能夠一直留在他們身邊,這樣的心情一直都沒有改變過。”猛地,哈諾娃話鋒一轉,聲色有所變化,“但是,我害怕著那一日。”

縱使她多麽想要能夠在大家的身側直到世界終結,期望這份溫暖能夠維持下去,但她明白這或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。

她不明白自己是怪物身分被揭曉時,其他人會不會接受她,為此灰暗的內心也回響過悲鳴,也掙紮過諸多次。

這樣的她,果然很自做多情吧?自以為是的受著傷。

這就是她身為怪物必然會迎接的結局吧?

像她這樣汙穢不堪的存在,本來就沒有資格留在大家身邊啊。 】

“不,不是的。”凱連忙否認著,一股喧囂鼓搗在胸腔,使他想要大聲的喊出,突破限制自的桎梏,徹底將所有的感情解放。

作為過來人的他十分明白哈諾娃絕對不是怪物,她絕非她話語中那般不堪,她一直都是堅毅不屈,英勇無畏,舍身忘死,這樣的她絕不是怪物。

那份無所動搖的信念和精神,都宣告著她作為人類最為閃耀的一面。

她不是怪物,凱聽見無數次的在心中吶喊著,聲嘶力竭的呼喚著哈諾娃的名字。

心中的激昂高鳴著,對哈諾娃的思念和過往曾經的悔恨記憶都紛紛浮現,澎湃洶湧的感情促使他持續叫喊著。向著那個她,那個死在過往,另一種形式活躍的她。

那一日義無反顧的身影,那一日撕心裂肺的痛苦,他都銘記在心。

那日的慘痛,使他無法坐視不管,視而不見。

【“是吧,會是那樣的結局吧。”宛如自問自答,哈諾娃自顧自地繼續說道,“不過,就算那一天真的來了,我也不會怨恨任何人,因為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。”

是的,在與無名之靈廝殺的那一天她就有所覺悟了。

被揭穿的一天,被眾人視作怪物的一日,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。

她不會怨恨任何人,對大家抱有疑問,因為她已經發誓過了。

無論如何,哪怕會被大家當成怪物唾棄背叛,她都無怨無悔。

因為大家對她而言是值得獻上所有去守護的珍寶,是她的歸宿,為了守護這份獨屬自己的羈絆,她會視死如歸,掃除一切威脅。

想要用這雙汙穢不堪的手,去守護他們。

正如同她曾向那個人,她的父親發誓過那般。 】

那是足以觸動人心的話語,撼動了肺腑,沖擊靈魂的決意,他們深深體會到了哈諾娃那份為了守護重要之物,不惜東奔西走,付出一切的心意。

那種就算最後會再次孤獨一人,被眾人指責嫌棄,眾叛親離的覺悟無不動容。

“哈諾娃……。”直達靈魂的沖擊,讓妮雅一時難以湊出完整的話語,只能楞楞地出聲。

縱使十分確認另一邊的自己和其他人絕不會嫌棄哈諾娃的身分,但她還是被哈諾娃的堅毅的心意有所觸動心弦。

她不知道哈諾娃到底是掙紮了多次,才從痛苦的泥潭中走出。亦不曉得這樣的覺悟,是經過了多少難熬的日子才誕生的。

至少此刻,這樣的決意如不滅的火炬般閃耀。

被囚禁在扭曲命運的她,沒有任何怨天尤人,她只是盡她所能擁抱她的命運。

也許會膽怯悲哀,會迷茫惆悵,但她依然選擇描繪著自己的願望,邁出步伐。

【“是啊,我已經答應過他們了,無論如何,付出多少代價,也要回憶起他們,哪怕這副身軀又一次停止了心跳。”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。

仿若作了場漫無止境的夢般,她始終無法從這漫漫長夜中蘇醒,從數以千計的謊言和虛有其表的假象中,找到真實的意義。

她渴望著追尋自己的過往,尋求被消磨的種種往事。

在尋找自己空白的過去上,她不會有所退讓,無論多少次她都會繼續前進,就算這是愚蠢的行為,她亦義不容辭,一躍而起,落入深淵的大口。

就算最後一無所有,失去了一切,歸於死亡,她亦心甘情願。

一切都是為了與他們再次重逢。

想要從這迷茫的夢中醒來,直視過往。

倘若那一日真的到來的話,她會是笑還是哭呢?

如果一直追逐過去的足跡的話,能夠再次看見朝思暮想的人影嗎? 】

破碎的記憶中,無數身影一閃而過,無法辨別身分。

可就算只是一襲剪影,他們所認識的那個她卻依然還是選擇奔向那個充斥著未知的道路,哪怕前方等待她的是罪惡和不斷的失去。

她仍在痛苦的汪洋中掙紮,她依然笑著迎接所有的可能。

“是的,這就是她。”聽見哈諾娃關於覺悟的心聲時,勞埃德十分清楚這就是他所認識的她,他心中的她永遠都是那麽堅毅不屈,熱情奔放卻又溫柔體貼。

但即便如此,他卻還是為此心痛不已:“可是……為什麽心情會這麽沈重。”

明明知道哈諾娃正是如此堅毅不拔,所以才那般熠熠生輝,可他還是為此哀嘆不已。心中持續隱隱作痛,為她感傷。

看著她持續一個人忍聲吞淚,無法有所回應。

看著她走在了一去不覆返的道路,卻無法阻止。

強裝鎮定,卻又哀傷不已,那樣的她令人憐惜且痛心疾首。

他不忍,不忍就這樣看著她如她所說,真的到最後又一次葬送了生命。

就算知道那是她真正的全貌,也不想讓她這般痛苦,反反覆覆淪陷在苦楚中。

想要她能夠得到幸福,千思萬想,眾多思念化為這個願望,為了過分溫柔的她。

沈寂多時,眾人久久無法恢覆平靜。

只要一想到哈諾娃的那些堅強卻又卑微的話語,他們的心就不能心如止水。

在他們看來平平無奇,甚至理所當然的日子,在哈諾娃眼中卻是那麽不敢奢求,視如珍寶,這樣的反差過於沖擊且無法平息心中的心緒。

越是回味,越是感受到哈諾娃的悲哀和無奈,以及無從動搖,堅不可摧的決意。

這是個充斥著希望與絕望,愛與痛苦的故事,看似和樂融融的幸福中,卻又夾雜了悲傷。

歡樂開懷的表象下之下藏著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,笑容的背後是傷痕累累的內心。

【除此之外,為了能夠吸引顧客前來,茶鋪內的大家想到了一個法子:那就是國際西洋棋對抗賽,只要能夠贏過讚的人,喝茶免費。

“大家快來啊,不要不好意思啦,看看你是否有實力打敗讚,一位非凡的國際象棋大師。贏的人,喝茶免費。”寇在舞臺上招呼著人們,吸引他們的註意力

喝茶免費的消息一出,立刻吸引了不少人們前往挑戰。

只可惜,他們面對的將會是真實版的人機對戰。

讚一個人同時與好幾名顧客過招,並且透過腦內運算成功打敗了好幾名顧客。

“將軍,將軍,將軍。”客人們接二連三的挑戰失敗,讚贏得了無數次的勝利,“將軍,還是將軍,又將軍了。”

面對失敗,無數人沮喪無比。

最終,打敗讚的人居然是對面的咖啡機器人。 】

順著日記,一幕幕畫面映入眼簾。

只是這次不知為何,大夥們都笑不太出來。

笑不出來,話語都一一消散,心緒也落入了哀傷中,無法恢覆過來。

【再來,他們與咖啡店同樣參加了金馬克獎杯賽,據羅南所說這是忍者世界中最有聲望,而且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飲品獎。

眾人準備了好一陣子,在裁判宣布咖啡店勝利的那一刻,羅南才把事實說出來。

原來根本沒有什麽金馬克獎杯賽,那只不過是他胡亂瞎編的,他只是給杯子噴了點漆,並且裁判之一還是他的表弟,這一切只不過是為了宣傳他的店鋪。

對於遭到欺騙,哈諾娃見怪不怪。

畢竟那可是羅南啊,那個利益至上的羅南。 】

是啊,那是利益至上的羅南啊,聽見哈諾娃的評價後,眾人倒是稍稍釋懷了點。

如若一直這麽悲傷的話,哈諾娃可是會跟著一起悲哀的啊。

他們必須振作,哪怕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更加深層的悲哀。

【某日,本來應是死對頭的兩家店鋪代表人,破天荒同聚於大智慧茶鋪,兩人面對面。

“你一定想知道今天我為什麽請妳來這裏,機器人經理小姐。”在喝了一口茶後,吳大師直接開門見山,進入正題。

正如吳大師所言,他的前方是對面那間咖啡店的經營者,咖啡機械人。

機器人經理一身垠白的膚色,一身紫色衣裳,就連眼睛都泛著紫光。她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,等待吳大師的下文。

“一直以來,我都是一個講理的人。但有時候也會迫不得已采取一些行動。”

“如果你認為我會坐視不管,任由這種競爭毀壞我熱愛的事業的話,那麽,妳真是太不了解我了。”吳大師站了起來,直視著機器人經理。

來了來了,哈諾娃意識到吳大師是認真的。

看來接下來,吳大師要親自出馬解決一切了。 】

“我記得這裏是和解對吧。”率先出聲打破寂寞的是傑,他正試著用輕快的語調,擊破這沈寂壓抑的氣氛,挽回局面。

與其繼續消沈下去,不如快點恢覆精神。

他覺得如果是哈諾娃的話,也會這樣想。

【“我現在只有一句話要說。”正當其他人屏息等待時,吳大師驟然從桌底下拿出了一個綁著紅色蝴蝶結的禮物,“我們能交個朋友嗎?”

其他人:?

哈諾娃:? ?這和我想的不一樣。

在發覺事情和預想的不一樣後,哈諾娃傻眼了,這是什麽情況?

等等,所以方才講的如此嚴肅,氣氛如此凝重,只是為了和對面交朋友?

不只哈諾娃一臉匪夷所思,其他人也一頭霧水,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麽狀況。

顯然,機器人經理也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。 】

“沒錯,是和解。”寇摸摸頭,“老實說,以前我也沒想到會是和解,我原本以為師父是要我們和機器人大戰一場。”

他以為他們這副仗勢是要大戰一場,誰能想到居然是和解。

【“嗯,當然。我喜歡交朋友。”機器人經理意外的接受了,隨後她拆開了禮物,並看見了一包褐色的袋子出現在眼前。

“這是咖啡豆,我們自己的,請笑納。”好聽點是自己家的,實際上並非如此。

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是,這是哈諾娃母親寄來的,說是她新購的咖啡豆品質不錯,希望大家可以制成咖啡嘗嘗看。

“哇喔,謝謝。但其實我不怎麽喝咖啡,它會有損我的電路,讓我神經緊張。”機器人經理很感謝吳大師送她禮物。

只可惜因為她是機器人,咖啡不能太常喝,因為那會毀損她體內的系統。 】

“喝咖啡會毀損系統嗎?”讚有些不能理解,畢竟他自己吃其他食物,喝別的飲料他的身體系都沒有那方面的問題。

還是說他比較不同,所以不用顧慮那方面的問題?

【剛好外頭忽地傳來了陣陣聲音,吳大師與機器人經理好奇的往外一瞧,原來是一個攤販在販賣免費的果汁。

“還喝什麽咖啡,什麽茶,快來喝杯免費的果汁吧!”外頭的攤販大聲吆喝,還用水果玩特技表演。

“免費果汁,聽起來就很好喝喔。”就這樣吳大師與機器人經理走出戶外,還在討論攤販有賣什麽口味的,“我要草莓的。”

“你說他們會不會有冷榨油?”“很有可能喔。”看著兩家負責人冰釋前嫌,忍者們一時間心情覆雜,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錯愕。

高興的是,他們兩家飲料店和解了。

覆雜的是,由於他們和解了,他們之前的針鋒相對顯得格外滑稽。

哈諾娃摸摸頭,好吧,看來事情這是定下來了。

就這樣,從此以後再無惡性競爭。 】

鏡頭隨著吳大師與機器人漸漸拉遠,而後徹底停滯於一刻。

畫面定格在其他人一頭霧水的時刻,紀錄著所有回憶的日記本闔上,仿若在為這個故事做結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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